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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史料系统与新的学问

1999-09-01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修海林 我有话说

以“新的史料系统与新的学问”为题来谈《中国音乐文物大系》的重大学术价值,是突出了《中国音乐文物大系》对于推动中国音乐史学将有新的发展的重要意义。这部具有“中国音乐文物集成”意义的巨著,历经12年,已出版了10卷8册,就各卷中收录的那些跨越近8000年、约5000余幅的各类文物图像,以及近200万字的文字资料,其本身所具有的重要学术价值,自不必待言。可以说,这已经在音乐文献之外形成了新的史料系统。但是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已经不断地感受到,这些历经久远的岁月而积累起来的历史遗物,却在新的文化土壤中,生发出新的生命来。化死物为活物,化腐朽为神奇,这正是历史文物的独特魅力所在。

记得在本世纪初,当中国的新史学创立之初,当时那位跨越新旧史学的代表人物王国维便说过,“古来新学问起,大都由于新发现”(《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国新发现之学问》)。他当时曾举学术史例,来说明这一观点。当然,王国维还讲了另一个不可少的方面,即在新发现的基础上,还需要有新的学术眼光,要有信贷研究方法,这样才能开辟一个新学术方向。

在中国音乐史学术领域,中国音乐考古学的研究,若要追溯古代的传统,可以提到宋代吕大临的《考古图》、王黼的《博古图》,但是这仍属于古代金石学的传统。至于真正用音乐的方式来进行音乐文物的考古,还是近代的刘半农,他当时是用现代声学的手段来测定清宫古乐器。此后,这门学科发展虽然缓慢,却也有两个不小的进步和飞跃。一是50年代以来,中国的音乐史学家如扬荫浏、李纯一用考古界的成果来丰富和补充中国音乐史的研究。再是70年代后期,吕骥、黄翔鹏等人进行的陕、甘、晋、豫四省音乐文物考察和著名的曾侯乙乐器的出土及其研究。但是,若要从整体上对8000年来的中国音乐文物有一个基本的把握,就势必要有一个相当系统、完备的音乐文物史料体系,而这正是《中国音乐文物大系》能够提供我们的。

一个曾侯乙墓,其中青铜编钟和其它乐器的出土,已经让音乐史家感叹到先秦音乐史应当要重写,而一套《中国音乐文物大系》,它作为对全国各省音乐文物进行普查、测音甚至研究的结果,又将对中国音乐史学的发展起到什么样的作用!更何况,我们看到,伴随着《中国音乐文物大系》产生的过程,在近10年,已经有许多相关的研究成果,不仅对中国音乐史研究,甚至对我国历史学、考古学、科技史的某些重大研究,也产生了重要的学术影响,提供了重要的学术依据。

此外,有必要提到的是,伴随着《中国音乐文物大系》的各种考察、科研工作,其中的多种知识性成果,也已经运用到当代中国的文化、教育建设中去,诸如庆祝新中国50周年的百种铸造和设计、中国音乐文物在海外的展览等工作,使这方面的工作具有新的时代意义,并且在学校美育的音乐教育领域,相关的知识性成果也已经进入课堂,成为青少年学习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知识体系的一部分,这些都在弘扬民族传统文化等方面,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文化效益。因此,我们或许可以补上王国维没有讲到的一个方面,即一个新的时代,可以使原本是死物的历史文物,具有新的文化意义,形成新的文化功能,这恐怕是音乐文物在其学术价值之外,还具有的另一种重要文化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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